鉴赏晏殊的《木兰花》:劝君莫作独醒人,烂醉花间应有数
晏殊,北宋有名的词人,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以神童身份入试,做了进士。他以词著称于文坛,特别擅长写小令,风格婉丽且含蓄。接下里,笔者跟大家一同鉴赏他的《木兰花·燕鸿过后莺归去》:
燕鸿过后莺归去。细算浮生千万绪。长于春梦几多时,散似秋云无觅处。
闻琴解佩神仙侣。挽断罗衣留不住。劝君莫作独醒人,烂醉花间应有数。
鸿鹄与春燕已经飞走了,黄莺也随之离去。这么多可爱的小鸟,一个一个都与我分离。仔细回想,人生不就是这样吗?漂浮不定,总有千头万绪。莺歌燕舞的美景,就像梦幻一般没有几时,就像那秋云一样散去了,再也无法找到她的踪影。
就像卓文君,闻琴而知音:也像汉水江妃,十分温柔且多情,遇到郑交甫之后,把自己的玉佩赠与他。如同这样神仙一般的伴侣早就离我远去了,即使我不舍,拉扯断她们的衣裙,也留不住她们的倩影。劝君不要做举世昏醉,唯我独醒的人,倒不如去到花间尽情欢乐,用酒来抚慰我受伤的心。
这首词通过记述青春与爱情的流逝,感慨了生活之无常,细腻又婉转地表达出作者内心的复杂情感。这首词优美动人,富有深意,称得上是晏殊的另类之作。第一句写的是春光流逝,燕子到了春天就从南方飞回来,鸿雁春天飞向北方,黄莺到了春天就开始鸣叫,这些小鸟到了时节,该来的就会来,该离去的也会离去。
就像那春光,也是走了又来,来了又走。这里写的是黄莺鸣叫燕子飞翔的春归时节,恰逢黄莺与燕子都稀少,让人觉得怅惘。“莺燕”二字也在指人,春光一旦逝去,美人便会相继离去。美好的年华和爱情都不能长时间停留,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呢?
第二句作者从客观到珠官,对上面这番景象,作者有着千头万绪,仔细思索,让人不得不正视的,就是人生如同水面上的浮萍。前后两句相承,然后十分自然地引出下一句。美景也不会长留,很快就消逝了。
这两句和白居易的“来如春梦几多时?去似朝云无觅处。”但两句话旨意是不相同的,词人在这里写的是他对整个人生的思考。他把最美好的年华、爱情和春梦的长短作了比较,把最爱的人少聚多散合秋云的逝去、存留做了对照,内涵极为广阔,感慨深刻。
下片第一句写的是失去美好爱情的往事,是对上篇感慨的具体陈述,也是产生上篇感慨的主要因素。就这样,上下两篇关系相互勾连,成了一个很自然的过渡。“闻琴”二字指的是汉朝的卓文君,她听闻司马相如弹琴然后爱上他。“解佩”二字指的是传说的神女,曾经解下自己的玉佩送给心上人。
这两句说的是像卓文君和神女这样的人都会离开,即使挽断罗衣也无法将她们留住。之后词人激动地指出人要趁着好花尚开之时,在花间举杯痛饮。其实,这是作者受到大刺激之后地反应,也是失去爱情之后的痛心。
分析晏殊的生平可知,他写这件事其实是另有所托,并不是真的写男女诀别。当时宋仁宗手下有很多忠臣,可谓是人才济济,但他做事不果断,听信了反派之言,外放了欧阳修、范仲淹等人,他自己也被罢相。对于这件事,晏殊十分痛心,这句词其实是他的愤慨之声。
这首词化用了其他诗人的语句,可谓是信手拈来,自然而又贴切。词中复杂的情感,反映出作者真实的人生态度和胸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