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我坐在公交车里,在某站点,上来一个中年男人,手里提着一棵花树苗,立即引来了车子里一阵骚动,几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人说,木香花,这是木香花。
这个花呀,小时候村舍里有很多,那个花开呀,那个香呀,花枝长长地沿着围墙爬呀爬呀,满满地象一个花墙呀。女人们纷纷地说起了小时候的光景,那个花呀,那个墙呀,那个辰光呀……
几个女人絮絮叨叨的话,此刻听起来,特别的动听。木香,这个名词,竟也如此地亲切,不竟让想我想起了童年的光景。
很小的时候,我分不清木香花,那时候的小学校是一座旧庙改建的,庙的一处有一片树林,同学们说,那树林里有木香花,而愚笨的我,竟然不知道哪棵是木香花,甚至到小学毕业,都没留意到那木香花开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才把木香花认识得清清楚楚。
过下辰光呀,巷村子里家家门前有花开呀,木香花,白大妹,玖瑰花,花开时候的香呀,满村子的香。女人们还在絮叨着,白大妹,这个名词也很亲切,我又似乎回到童年,记不清白大妹是长什么样子的了,但我清楚地知道,白大妹,我是肯定见过,采过的,这个名词太亲切了。
现在馨和园里桂花开的时候,那个香,可没有小时候的花香呀,过下辰光的花香,可真的是香呀,可惜呀,现在再也没有从前的味道了,女人们依然在不停地议论着。
晃晃忽忽中,我犹如闻到了那木香花散发出的清香,又好象是走在小碎石铺就的街道上,街道窄窄深深,几座小石桥镶嵌在弯弯的转角处,不时地有吆喝声传来,阿要买茶?阿要吃豆腐花?声调拖得长长的,中间夹杂着棒棰的打击声,那是河滩上洗衣的的婆婆,婶婶们敲打出来的音乐,一阵阵的笑语,传到耳边是那样的温婉亲切。燕子在空中盘旋着,下起细雨的时候,一支支油纸伞撑在路面上,天空里雾茫茫,远近的村落隐隐约约起来……
今天中午回家,穿过一条新村的路上,两边是整齐的房子,我无意把目光伸向远方,突然看到前方白花花的一片,急步走到跟前,那星星点点的洁白小花犹如瀑布一样的倾泻而下……
木香花,木香花呀,盛开的木香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