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
骊山语罢清宵半,泪雨霖铃终不怨。
何如薄幸锦衣郎,比翼连枝当日愿。”
这首《木兰花令》是所有纳兰词中最具知名度的一首,其中的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更是广为流传,连小学生都知道。
词中的“秋风悲画扇”运用了汉成帝与班婕妤的典故。班婕妤曾是汉成帝的妃子,却遭到赵飞燕的妒忌、残害而打入冷宫。后用秋扇比喻被遗弃的女子。
“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”来自谢朓《同王主簿怨情》中的“故人心尚永,故心人不见”。
词的下阙写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的故事。骊山华清宫的长生殿里,唐明皇和杨玉环在七夕之夜许下山盟海誓,愿生生世世为夫妻。白居易《长恨歌》中的“七月七日长生殿,夜半无人私语时。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就是描写的这个场景。后安史之乱,唐明皇于马嵬坡赐死杨玉环。唐明皇凄凉入蜀,在一个雨夜,听闻栈道雨中铃声,百感交集,作了一首《雨铃霖》以寄哀思。
这首词初读时,会认为这是一首爱情诗,是容若写给自己喜爱的女子的。但在道光十二年铁网斋刻本《纳兰词》中,词牌下面还有这样一个词题:“拟古决绝词,柬友”。意思是这首词是一首模仿古乐府的决绝词,是写给一位朋友的。
至今觉得容若并不是一个会与朋友决绝的人,他对待感情是那样的真挚,又怎会轻易说出决绝之语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又怎会是决绝之语,分明是不忍分别。但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”,哪怕不忍分离也终是要分离的。
没有人能够陪你走完一生,我们最终还是要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