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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兰性德,字容若;原名成德,满族人。出生贵族,为太傅明珠长子。康熙进士,官一等侍卫。学识广博,好结纳名士,同顾贞观、陈维崧等尤契厚。吴兆骞长流宁古塔(在今黑龙江宁安县)二十馀年,纳兰性德闻其才名,助其赦述关内。凡坎坷失职之士,至京城走访性德,生馆死殡,于资财无一惜。在清初词坛上,起了联络海内词客的重要作用。三十一岁染疾而逝。
纳兰性德尤善为词,主情致,反对模仿,擅长小令,以李煜为宗。词风接近李煜,清新婉丽,不事雕饰。多写离情别绪和个、的闲慈哀怨,颇多感伤情调,题材也比较狭窄。
陈维崧说:“《饮水词》(纳兰性德名其词集为《饮水集》)哀感艳,待南唐二主之进。”(《词评》)王国维说:“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,以自然之舌言情,此由初入中原,未染汉人风气,故能真切如此。北宋以来,一人而已!”(《人间词话》上)
《长相思》大约是作者二十八岁的作品,时作者随清圣相(康)从京城北京赴关外盛京(今辽宁沈阳)。
这首小令很能体现词人“以自然之眼观物,以自然之舌言情”的特点。它以清新朴素之语通过写行程,述所见,记所听,在展现荒凉塞外景象中,抒发了思念故园的孤寂情怀。
词的上片主要写旅程。“山一程,水一程”,将“一程”重复使用,写出了旅程的漫长。山山水水的交错属现,更突出了行程的艰难跋涉。“身向榆关那畔行”,点出了此行的方向。关即山海关。那畔,那边。身向榆关,去往关外。这里的“粤”字有“身不由己”之意。词人自己说过:“德(作者自称)也狂生耳!偶然间、缩尘京国,乌衣门第。”(《金缕曲·赠梁汾》)他虽身处“华林”,而精神气质却象贾宝玉独被“悲凉之雾”。虽当了康熙的侍卫,可却深以为苦,“惴惴有临履之忧”。
因此词中说“身向榆关”也就包含有无可奈何的苦衷。“夜深千帐灯”,通过写所见宿营泡的夜,写出了此行随从众多,上千的帐篷在寒夜中灯光熠熠,也暗示出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中深夜难眠。这上片先写白天,杰后写晚上。行程中山山水水在眼前掠过,宿蓄地千帐灯尽眼底。不是一天、一晚,而是行程中日日夜夜所见。身向输关,而作者的心呢,似乎并未与身体的行进同步。这里,透过写见,作者的孤寂之情已熔于字行间。词的下片主要写乡心。它承接上片“夜深千帐灯”来写塞外之夜的情景。“风一更,雪一更”,写风雪交加。
“更”是古时夜间计时单位,分一夜为五更。这里“一更”的重复,说明风刮着雪已过了一更又一更。
它表明词人夜不能寐,他看着雪花飘零,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时辰。“聒碎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”。一个“聒”字用得极妙。它写出了暴风雪的喧嚣之声,状出了风雪之猛,也为之蒙上了一层厌恶之情。是这喧嚣狂暴的暴风雪撕碎了词人思乡之情,使他难于入梦。因为故乡是没有这种狂暴肆虐之声的。这几句从听的角度写出了营地的蛮荒阴森和恐怖,它不仅勾起了词人的思乡之情,也击碎了词人的思乡之梦。下片就是以这种充满哀怨凄枪之情的笔触通过写听,照应了上片结句“夜深千帐灯”,让离愁别恨这条线索贯串了全词,使塞外景象同词人的乡情融为了一体,很有感染力。
全词语言朴素自然,但又经过精心锤炼。“一程”、“一更”的重复使用,“聒碎”等词语的准确运用,都看得出是经过反复推敲的。
在描写上词人采用的是白描手法,但却注意以动态的笔触去写景,并通过这景去展现自己的内心。情调虽然哀怨,但不做作;用语比较委婉,但不晦涩,直抒心臆,情真意切。这些艺术上的特色,颇能代表纳兰性德小令的成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