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拜读了鲁迅先生的《风波》,真不亏是文学大师,文章里的环境描写、人物描写、动作描写,无一不透露着鲁迅先生深厚的文学底蕴,之前对他的偏见随着读他的《呐喊》也逐渐减少了许多。
也知道为什么他把这本书叫做呐喊了,因为启而不发呀,即便是呐喊又怎么样呢?在话不敢说的时代,他连革命二字都不能在文中体现,也是够难为先生了。
《风波》里还是一水儿的愚昧、无知,还是一水儿的不懂装懂。大抵先生的笔下都通过描写这些吃瓜群众普遍的无知,来反映当时时代对他们的荼毒。
《风波》里先生通过一条辫子的剪掉与否在说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。文章里大抵也是两条线,一条通过描写吃瓜群众不懂革命,说明革命的严重脱离群众,另一条线当然是反革命派对了,野蛮、独断、无情大抵也都是这般嘴脸。
今天只围绕着先生文中几个主要人物聊聊他们都是怎么个叫不醒法。
先说一根线上的几个蚂蚱,九斤老太、七斤嫂及七斤、六斤。七斤是九斤老太的儿子,六斤是九斤老太的孙女,这里的人们都是以出生的的重量命名,刚出生时稳重几斤,就叫几斤。
九斤老太的口头禅就是“一代不如一代,我都七十九岁了,我是活够了”,这句口头禅可是大有名堂,从这三代人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九斤老太值得炫耀的机密了,可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嘛。关键老太一直活在过去,一直遥想当年,对于当前出现的新事物,都觉得不如当年。
仅管七斤嫂也多次辩解,可九斤老太哪里能听得进去,还在不停地说着,她年轻时,天气没有现在的热,豆子没有现在的硬(殊不知,遥想当年,您还年轻着呢,怪豆子硬,怎么不怪您 牙齿不中用了呢?),还在不停地说着,一代不如一代,我是活够了,都七十九了。
这是何等的保守,何等地陈旧腐朽,先生的文中她竟然还能到八十岁,无论谁说什么她都认自己的死理。可见九斤老太睡得多深啊,她一直活在过去,你想把她叫醒,恐怕是要穿越回过去,也要遥想当年一把,也未必能叫得醒。
再说七斤嫂,七斤嫂的清醒也只局限于她清清楚楚知道她的六斤出生时,也有六斤五量,也清清楚楚知道六斤的长辈其重量也是有水份的,她的目的也很单一,就是为了破掉九斤老太的魔咒“一代不如一代”。
但是,说起七斤的剪辫子不剪辫子就在皇帝要坐龙庭一事的前后,脸色和神情的变化,简直就在坐过山车,就连抱着娃娃的八斤都能看出来。七斤在皇帝坐龙庭关可是场上的人物,每天穿梭在城里和村里,总能从外面消息灵通的咸亨酒店带回来很多大家都不熟知的消息,这里的七斤嫂可是犹如自己脸上贴着黄金一样地粲然。
听说黄帝坐龙庭后是需要头上有辫子的,看着七斤头上顶着的不毛之地,这下子可惹坏了七斤嫂,嘴里马上把仰慕的的词语全部换成了“活死尸的囚徒”,这是多么可恶的叫法,他可是你亲亲的老公啊,说变就变,这么大的变化九斤老太知道吗?让她知道,还不得“一代不如一代”地叨叨你?
和村里的一群吃瓜群众一样,麻木不仁,人云亦云,她哪里知道什么革命不革命的,光知道她那活死尸的囚徒男人快要因为没有辫子走向穷途末路,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。甚至眼神里透露出鄙夷的味道。
七斤嫂在半睡半醒间,除了为女儿辩解一下并不是一代不如一代外,她也昏迷不醒,不是吗?七斤嫂如此,七斤似乎也好不到哪里,在村里人的眼里,那可是场面上的人物。可是听说黄帝要坐龙庭时,也是慌了神,慌得夜不成眠,却也无可奈何。恨自己不能一夜之间在不毛之地长出一簇新草。
平常说起来很有门面的人物,关键时候也掉链子,可见,革命同志的革命得有多么的不畅通啊。让消息灵通的七斤都这么闭关锁国,迷迷瞪瞪,话说,这世界上还有清醒者在吗?
绳子上还挂着的就是六斤了,这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,还处于是懂非懂的年龄,更不知道什么剪辫子,长辫子的事务。成天就知道躲起来时才敢大声对着九斤喊出“老不死的”这样的反抗。
可又有什么用呢?她还不得也被这迂腐的思想裹住了双脚,搞得小小年龄,忍着疼痛的双脚一瘸一拐地往来吗?也不是时代的牺牲品,谁是呢?
接下来,当然要说说反动派势力的赵七爷,听听他“长毛时候,留发不留头,留头不留发”的醒世恒言,谁不被吓得尿一裤子呢?在黄帝没有坐龙庭时,他只是把自己的头发盘在头顶,听说黄袍要坐龙庭了,赶紧把头发撤下来,穿上了半辈子没事不穿的长袍,开始铿锵铿锵起来,耀武扬威起来。其实他懂吗?他是清醒的吗?他只是一只狗狗,走狗。
他哪里懂得什么是革命,什么是反革命,直至后来黄帝又不坐龙庭时,又把长袍压箱底,又把长发盘头顶,这就是他的革命观,仅此而已。他不清醒,他也叫不醒。
好吧,把故事拉回到现实中来,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样的角色呢?
有的是呢,人云亦云者有之,趋炎附势者有之,守旧不肯跟着时代发展的步伐迈步者有之。甚至,还想借势制造麻烦者也有之。表面上看似已经没有裹足不前的人存在,可是思想裹足不前的人确也不在少数。人一瘸一拐可以走,思想一瘸一拐怎么走呢?
所以万事驻足现在,回顾过去,展望未来,时代不同是真,在不同的时代能找出相同的影子其实也是真。都是陷入迷阵,不能自醒,甚至假寐以麻痹众人心智。我说,你怎么叫醒?一语惊醒的是没有装睡之人。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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