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44年三月李自成进了北京城,他的事业也走上了巅峰,统一全国指日可待。但是一个月后,他却在山海关惨败给吴三桂和清军,回北京后又很快退出了北京城,李自成的事业也随之江河日下,后世很多人都将李自成的失败归咎于李自成没有好的智囊团。
此话粗看确实有道理,李自成最为倚重的两个智囊团成员是丞相牛金星和军师宋献策。
首先看一下牛金星的出身,据《明季北略》记载,“辛巳四月,河南府卢氏县贡生牛金星,向有罪当戍边,李岩荐其有计略,金星遂归自成。自成以女妻之,授以右相。”从中可见牛金星的出身不过是个贡生,还是个戴罪之身,还有一个说法说他是天启七年的举人。
再来看看另外一位智囊宋献策的出身,同样是《明季北略》的记载,“又荐术士宋献策。献策,河南永城人,善河洛数,。。。,一云浙人,精于六壬奇门遁法,及图谶诸数学。自成信之如神。”宋献策只是一个术士出身,精通于奇门遁甲之术,说白了就是个算命先生,糊弄人可以,要出谋划策、安邦定国恐怕是勉为其难了。
而从上述二人后来的表现也知道,二人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出名的计策,而李自成的一系列举措也看不出背后有高人指点。再之后,二人的选择更加验证了两人不过是沽名钓誉、投机取巧之流。
1645年四月,看到李自成大势已去,牛金星带着他的儿子牛佺投降了清朝,牛佺被清廷任命为黄州知府,而牛金星则因为在大顺政权中已经官至丞相,在清朝不便安排,再加上其名声极坏,所以没有安排牛金星官职,最终牛金星老死在牛佺官署之中。
而宋献策也不遑多让,在被清军俘虏之后就投降了清军,并且利用自己的占卜之术为满洲贵族算命,取悦他们,没怎么见过算命先生的满洲贵族还挺受用,由此可见宋献策其人的人品也是极差。
然而,李自成的军中并非完全没有能人,其麾下的制将军李岩就是一个杰出的人物,李岩是天启年间的举人,后来投奔了李自成,到李自成进京时已经官至制将军,这是仅次于权将军的高级将领。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李岩不光能打仗,还极具战略眼光。
在李自成进入北京之后,整个大顺军都被京城的花花世界所腐化,从高级军官到底层军士,都陶醉在温柔乡中,连李自成似乎都丧失了再接再厉的斗志,此时,还保持着清醒的李岩向李自成提出了四条建议:
一、命工政府(李自成改六部为六政府)打扫、整理原明朝宫室,命礼政府(礼部)择吉日率百官迎请李自成入宫,并选定良辰吉日,准备登基事宜;
二、对文官的追赃助饷运动,不应扩大化和简单化,而应将对象分为三等:有贪污行为的,让刑官严加调查,家产全部充公;有据不投降的官员,刑官要对其追赃助饷,然后再定其罪名;对于清廉的官员,应该免去其刑罚,任其自愿出资助饷;
三、各营兵马,应该退出京城,到城外安营扎寨,听候调遣。只有维护好军纪,才能得人心。所有官兵,不得借住民房,以免扰民失去民心;
四、明朝各处兵马仍有兴兵勤王之举,建议不要派兵马征讨,而是将各方有实力的武将封侯封爵,许以高官厚禄、分封土地,再善待崇祯太子,让其继续祭祀明朝宗庙,这样可以笼络天下人心,又可以分化明朝将领的抗拒心理,不必大动干戈就能统一天下。
纵观李岩提出的四条建议,每一条都有助于改善李自成当时的形势,而且都十分具有可操作性,付出的代价也极其微小。如果能够按照李岩的建议去执行,必然不会发生吴三桂勾结清军入关的情况,李自成在北京站稳脚跟之后,江南各省必然传檄可定,中原人民也可免受之后十余年的战争之苦,更不会有之后满清两百多年的统治。
然而,李自成对李岩提出的这四点极具建设性的建议,只说了三个字“知道了”,然后就将其束之高阁,之后发生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。而颇具才情和眼光的李岩后来也被心胸狭隘的牛金星诬陷而死。
所以李自成的失败,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智囊团和文人的支持,而是他没有很好的利用罢了,不仅没有知人善任,而且也没有从善如流,所以李自成的失败也就不难理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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